踏落花开

可以叫我花又。
比较执着于BE,文风比较偏激。
产出较少,质量可能参差不齐。
只希望大家在看了我的文之后能多提提意见,指出我的不足,这样下次我才会产出更多更好一些的作品。
谢谢

【盾冬,微盾佩】选择

其实死亡一点也不可怕。

 在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稀薄时,他的心中一点惊慌也没有。他平静、释然的接受了自己即将灰飞烟没的事实,他是带着微笑离开的。

他作为冬日战士的70年是可悲的。如使每个人都称为一本书,那么他的前几页必定装潢的十分完美,小心而又细致,像部英雄著作。将他的无数事迹娓娓道来,充斥了一个必将被载入史册的斗志和决心。而在后面,这本精致的书却仿佛被什么撕扯过似的,变得破烂不堪,从中露出的只言片语生硬、冷漠、机械,混杂有一些迷惘。在其中不停重复着的,是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完成后,没有人情味儿的报告;是子弹破空的微响;是毫无规律可言的电击洗脑;是整面整面的大片空白。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充满曙光的潦草结局,不卑不亢地直述了他在瓦坎达的最后生涯。

这些故事看似并没有什么相同点,但有一人将他的故事串联成一个人生。“Steve?”

这是他最后的遗言,直到死亡临近他的最后一刻,他心中仅存的,只剩下了那个不服输的布鲁克林小子。这是他仅剩的和世界的联系。在最紧急的时候,这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小子义无反顾的挡在他面前,以守护的姿态挡住了117个国家的步步紧逼。那个曾经需要他保护的瘦弱男孩,眨眼间变成了他的保护伞,无畏自己将处于何种境地。

但说白了,仅仅只是他认为自己无罪。在他的行动中占有更大分量的,是那位名为Peggy的女士。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。而队长无论多久,都不会忘记那位与他互欠着一支舞的迷人女士。同时,也分毫不差的坚持着:“该让步时让步,不该让步时绝不退让。”这项像钢铁一般坚硬的信条,他明白,其实队长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已经容不下他人。

当得知Peggy逝世的消息时,他不由得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希望。他庆幸自己未曾老去,可以与他走完生命的旅途。

但队长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,将注意力转移到一生的挚友身上。他仅仅只是把自己的痴情转移到了Peggy的侄女——Sharon身上

天知道他那是坐在车里有多难受,狭窄的窗玻璃隔开了他们的距离,本就不大的车内空间闷的简直要让人窒息,他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观看着这幅画面,末了还得扯出个笑容来肯定自己的好友。他已经快要把自己骗过去了,曾经砰砰作响的心脏在这个时候平静的像一只被人紧紧捏住的麻雀,痛苦而又不能发出声响,在骨骼被收握的痛感中逐渐死亡。

可他依旧是笑着的。

他曾经与那么多女士调情的报应,终究到了自己头上。

如果自己不曾被派遣干涉“洞见计划”,如果当时对Fury开枪后选择另一条逃离线路。是不是就不用接收回这份难以启齿的感情?他时常这么想,明明这是逃避,是莫须有的事情。但他还是止不住的遐想。服务于九头蛇的记忆是可耻的、是悲哀的。而他却忍不住去羡慕那位俄罗斯的幽灵杀手。他可以不沾染人世的半点凡俗,可以没有那么多的选择。只用在意当下,不用注视未来;仅仅关注自己,允许漠视他人。是一架行走的人形兵器,不是一个缺席了70年历史的百岁老人。

他像躲避似的藏进了瓦坎达,自名为“白狼”,为了避开过去的种种。对于亲近一点的人,他示意他们叫自己“Bucky”即可。“Barnes中士”与他完全不是一个人。众所周知的“Barnes中士”是队长生命中的一道光。队长毕生被两道光所照耀,而另一道属于Peggy女士。“Barnes中士”应该死于70年前的寒风暴雪中,像博物馆里描述的那样,是因公牺牲。百发百中的布鲁克林神枪手,应该带着队长的绝望和不甘,永久的沉睡在那一片密谷。甚至连骨骸都不剩,化为尘泥灰土,属于自然。

队长带他去过几次博物馆,迫切的希望他真正回归——不仅是肉体上的,更是心灵和精神上的。队长没有想到过这会给他带来难以承受的伤害。他注视着显示屏投映出的那张脸,明明与自己相似,却又使人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陌生,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神情。

显示屏上的“Barnes中士”是笑着的。他笑,他嘲笑敌人的不堪一击,为自己和战友的英武感到自豪。他的眼角轻快,眸中满盈着对战事告捷的欣喜,昭示着他永远不会被打倒的坚定信念。他流连于小姐之间,口中的话语轻佻而不轻薄,心中也无意刻意宠恋哪一位。他仅仅只是位“交际之花”,一切谈笑不过是他调节生活的方式。

反观自己,是啊,自己也在笑。但与之不同,他笑得十分牵强,他的笑容糅杂了其他不应该出现的东西。像“Barnes中士”吗?不像,他的笑容中不会有疲倦,不会有伤痕。像“Winter soldier”吗?不像,他是一把锋利的刀,只会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割断目标的咽喉,伴随着四溅的鲜血悄然离去。刀锋是没有表情的。

队长需要的,毕竟不是他。

他不应该自私的占据着队长身边的位置,那个位置不属于他。队长的身边应该是Falcon、Black Widow,与整个Avengers的成员,队长是他们的绝对领袖,他们即将通往最耀眼的未来。自己不过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一位敌人。他的左臂上有永远掩盖不住的铁锈味儿,是血的味道。是不管清洗多少遍,都不容忽视的味道。那些粘稠的液体在70年的时间内浸透了每一个来自九头蛇的金属零件,像条蛇似的盘绕着本应空无一物的左臂。想摆脱却又甩不脱。它吐着鲜红的信子,在嘶嘶作响的声音中游动着,随时准备着致命的最后一击。

黑豹在战争打响之前询问他是否出征

他没有拒绝年轻的陛下,在看到那条由振金打造的胳膊时,他只说了一句话:

“什么时候开战?”

 他明白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。自己已经疲惫。脱掉了牙齿的老狼几乎不可能再次捕捉年轻气盛的猎物。明明已经过去了70年。他在重生,而他却在老去。年龄之间只差一岁,他在盛放,他却在枯荣。今日的白狼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,这口气哽在喉咙里,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。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像个平凡务农人,在这片带给他继续的土地上安乐死。他最后只能站着,在战争中在战场上屹立不倒。用手中的武器,用自己给敌人带来震惶,在敌人惊恐的目光中吐出那口浊气。只有那样,那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让自己走向真正的死亡。他不畏惧成为一具尸体,James Buchnan Barnes的灵魂在70年间并没有改变过什么。无论遭受过什么,他的一汪热血和一颗赤诚之心是不会变质的。他会为了心中所向去付出一切。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。而最高级的命令,则叫做信仰。

他最终了解到队长也会参加这次战役。

从昆式飞机上走下来的队长明显老成了许多。虽然他现在应该被称呼为“流浪者”。但他明白自己还是还是习惯像从前那样称呼他,他看见他蓄起了胡须。这使他跟真正地雄狮更像了几分。他本就是位英姿飒爽的男人,胡须会给他增添成熟的魅力。

相顾无言,唯有拥抱。

战争到来的十分迅速。所有人呼喝着,冲向来侵犯家园的敌人。他端着冲锋枪,如入无人之境,疯狂拼杀。在子弹的倾泻中,他拼尽了所有力气堵住了那口气。他还没有结束,在一切平静下来之前不会结束。即使他脱了尖牙,他还有利爪;即使他断了利爪,他还有骨头。一把疲惫的老骨头扭转不了战局,但他可以拼尽全力给对方带来杀伤,给后续部队胜利的希望。

瓦坎达给予了他一年的庇护,而他势必要在这场战役中保护瓦坎达。

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进了森林。但当他看见Vision的尸体和濒临绝望的女巫时,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。灭霸的计划已经成功,只要他想,地球、宇宙等所有地方的生物将只会仅存一半。

死亡并不可怕,更可怕的是死无全尸。

他听见了灭霸的响指声。很干脆,就是“啪”的一声。没有山崩地裂,没有爆炸的声响。万物都和平常一样。

除了他感觉到自身的流逝。

从手开始,向身体蔓延,他很清晰的看着自己变成灰土。

太快了,他这么想着。

刹那多么短暂,又多么漫长。短暂地让他除了Steve别无他想。漫长的让他窥见了70年前他就此别过的消亡。他的心头五味杂陈。甘心吗?他还不知道这份未见天日的感情。不甘心吗?战争即刻已经结束,他最后是作为一名军人,一位士兵离开的。他吐了咬牙坚持住的那口气,但在心中,感情还在贪婪地叫嚣:“他还什么都不知道!他不懂你的感情!你爱他,这是你唯一付出真心的爱,你必须要他知晓!”

他最后却并没有留下更多的什么遗言。

他明白,自己完全有理由对他的战友,他的挚爱吐露出一切。毕竟自己已是将死之人。但他不愿意让队长背负上一个不该出现的感情。美国队长总是为别人着想的。自己的这种做法,只能被叫做自私。自私地在临死前给甩给别人一个巨大的包袱。这不是他的性格,也永远不会是他的选择。

Steve?”他的身体向下栽去,他看到了队长因惊恐而收缩的瞳孔,他看见他向自己跑来,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布鲁克林小巷重叠。他依稀中看见了那个还是豆芽菜的队长,他想起了他看见的,队长的无数个美好的瞬间。就想走马灯一样一帧帧放过。他笑了。

最后的最后,他想起了一句诺言:

Don’t do anything stupid until I get back.

食言了,应该再也回不来了。

他突然迫切地想回到那条小巷,那里没有战事,没有九头蛇,没有美国队长,没有冬日战士。有的只是他们,最纯粹的他们,剩下的只有阴晴不定的一片天空和他们永远记住的一句话:

I’m 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line.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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